“你该死，像你这种恶心之人就应该死去。”男人的嗓音嘶哑，难听就像是缺水许久的沙漠旅人，那双小小的倒三角眼中，满是浓郁的癫狂怒意。
“呵。”
眼眸漆黑森冷的季瑜在对方爬起来，并想要再次捡起匕首朝她刺来之人露出鄙夷的笑，继而抬脚踩上那那只匍匐在地的手，重重碾压而下，耳畔处则听着那再为动听悦耳不过的天籁之音。
“杀，杀了你，我要杀了你……”男人因着过度的疼痛，伸出了另一只手朝她踩上的脚抓去，瞪大的瞳孔中皆是赤红欲裂。
可还未等他的手伸过来时，季瑜先一步松开了脚，随即再一次重重碾压下他的另一只手，红唇微扬，讽刺道；
“同学，你不知道想要杀人之前，需得在脸上带着一张□□方可吗。”随着话落，季瑜五指成爪的朝那人脸上抓去，谁曾想，她正抓落掉了一张松松垮垮的人皮。
阴冷的月光照射下，那少年的脸上也完全呈现在了季瑜的面前。
少年五官清秀，唯被那一抹阴戾之色给破坏了美感，同时她也很快的认出了这少年是谁，是那上一次她刚从澡堂里出来后，无意间撞到她的少年。
还有那时闻着从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，想来也是对方刚杀过人后，身上衣衫无意间沾染而上的。
“你说你栽赃陷害谁不好，怎的就喜爱在阎王爷头上动土。”一字一句满是带着森冷阴戾，像极了那等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，配合着无月的星空，衬托出一种格外阴冷密布之气。
因着禁闭堂里发出的声音，接二连三的吸引了正在远处的巡夜人。
很快，随着犯人被抓住，事情也很快水落石出。
行凶人名唤张伞，也是这一次参加乡试的童生之一，并且因着他前面俩次都没有过，这是最后一次，导致心理压力变大，加上同寝的李视早已过了乡试，并且时不时和另几个秀才对他冷嘲热讽的挖苦，这才足渐起了杀心。
而他的作案手法是先同夫子请假归家，同时他知道，在第二天，同寝的李视会在某年一个固定的时间点外出，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刻。
在半路将人给杀害后，继而剥下他脸上的人/皮假扮回了学院，用以对剩下的几人心存报复，所以他们最初看见的那具无脸尸体并非是李视，而是王武。
意思也就是，他会在杀害一个人的时候，换上他的脸，代替他还活着的事实，继续对另一人下手。
其实他们以为还活着人早已死去，而还活着的人，不过是顶替着一张人/皮生存的假象。
事情水落石出的那天，走出禁闭院的季瑜伸出手，挡住了略带刺眼的目光，同时，她在余眼从，看见了手上拿着一大把绿油油的柚子叶，朝她笑得一脸傻样的陆珩。
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吗？她想。
回去后的季瑜强忍着恶心用他之前吩咐人烧好的柚子叶洗了澡后，只觉得连自己的身上，都带上了这种恶心的味道，好在味道极淡，并不会留存在身上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