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受生理本能的影响，杨晨淼感觉到头顶压迫而来的东西，下意识地就摆头咬了上去，尖细的牙齿一下刺进皮肉，嘴里顿时溢满了一股血腥味。
杨晨淼如梦初醒，慌忙松了口去看，许岁的虎口处多了两条血线。
许岁皮肤白，丝丝冒出的血珠看起来刺眼的厉害。
吃别人的东西还要咬别人，就算他之前跟许岁一直不对付，此时他的心里也一下子挤满了愧疚。他蔫蔫巴巴地抬头去看许岁，这时一阵手机铃响，许岁掏出手机，看清来电显示后面色突然一凝。
许岁皱起眉毛，本来就冷的脸色寒气更甚，他站起来，一边悬着左手向浴室走去，一边接通了电话，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。
杨晨淼干了亏心事，灰溜溜的跟着。
猫咪的听力很灵敏，杨晨淼抖抖耳朵，发现自己竟然能听清楚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。
“小岁啊，明天你弟弟生日，回来吃个饭吧。”电话里的男人应该是他爸爸。
许岁没说话，从杨晨淼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紧绷的下颚。
“你韩阿姨说……”
突然冒出的水声盖过了电话里面的声音，许岁打开水龙头冲洗伤口。
杨晨淼在浴室门口歪着脑袋坐着，镜子里面反射出许岁的脸，随着谈话的进行越来越冷，甚至有几分厌恶。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，许岁伸手把水龙头关上，水流声停止，电话里也已经没了声响，一时间气氛安静的可怕。
杨晨淼不知道电话里面讲了什么让许岁这么不爽，傻愣愣地坐在那里。
"好。"许岁说，声音像是在大提琴最低音的那根线上划了一下。
杨晨淼看到镜子里面的许岁垂下眼睫，眼底的什么神色也看不清了。
挂掉电话，许岁走出浴室，简单地擦了点消毒水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，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习题，开始写。
许岁的书桌在门的另一边，从杨晨淼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，肩背宽阔，在脖子下方有几个骨节清冷地凸起。
杨晨淼莫名觉得这个背影有些孤单。
猫爪子在地上刨了刨。